Monday, May 27, 2019

芬兰怎样走出冰天雪地



初临芬兰是199812月初的冬天。冰天雪地,零下的温度,酒店还没提供网络说来事小,到了傍晚和周末商店全关了。126日迎来独立日,唯一营业的是靠近车站类似7/11的零售店。

英语当初在赫尔辛基似乎不怎么通行,排队还钱,店员要么说芬兰语,不然就说瑞典语。隐隐约约的印象里,虽然电视广播的外语节目倒是不少。尽管几乎人人皆懂,能从容应对,但是,日常生活之中,毕竟不是这里的母语。

渐渐地城市的景观全陆陆续续变了。来来往往接近20年,芬兰的网速,远远超越了马来西亚。政策的廉洁,教育的成功,怎么说,都是道道地地的先进国,而且还是国际人才汇集的大都会。

公司也是这样。来自欧洲诸国的不说,亚裔职工皆一再增加:中国、印度、菲律宾、韩国、马来西亚、越南,都有。餐厅后来还特意保留了一张“俺讲英语的餐桌。国际机场甚至还有日文之告示和中文的报告。

时代终究大不同了,国家的政策需要转圜,企业的规划自然也得随之调整。征聘的广告除了应对内地的市场所需,如今不少都加注了“能写英文,英语沟通”的基本条件。

1917年独立,至今正好一百年,唯一不变的是,芬兰的管理之道,还是那么务实。没有政治正确的颐指气使,全听需要因宜制定。那年我到那里应征,人事部经理问我有何不足,我随性应答:满头白发。哄堂而笑,宾主尽欢。

是的,芬兰人认真低调,淳朴寡言;然则,做人幽默,做事宽容。经历兵败苏联,割地赔款之奇耻大辱,先辈深知小国生存的硬道理,不过如此。融入国际社会,不费吹灰之力。我们倒是还在为语言的枝节拉扯统考文凭,难怪前景一片冰天雪地。

芬兰2014



是十月的晚秋了。早上的天气凉凉的,到了入夜渐渐冰冷。芬兰的秋天总是这样,景色别致,犹如一幅山水画;只是花草树木一如既往,少了春天和夏季的神采飞扬。

来来往往这许多年,这个国家和小镇的风景始终没有改变,只是网络的应用多了链接也快了。下机之前,看到一个年轻人,借用手机上网登录下一战的班机,手法一流,速度一级。

机场呢?赫尔辛基的网速,speedof.me测试是40M。吉隆坡机场,前一晚起飞前我用微软的Network Speed Test所测,得到14.8 M。相较之下,谁在领先,谁在挣扎,一目了然。

不过是北欧的一个小国,冰天雪地,资源匮乏,全年看得到阳光的日子,不过那几个月。余下的日月,说来过得实在忧郁,人人都在幽暗的光线之下摸黑出门摸黑下班。

可是,凭靠那一股类似bolehsisu的精神,踏实纯朴的芬兰人,没有一丝的抱怨,唯有拼搏,逐步清还了不平等条约欠下苏联的国债,跟着翻身,从此走向富强之路。

科技的成就和教育的制度不说,他们的族群关系,他们的人权胸襟,一个马来西亚人见之,确实应该愧疚:6%不及讲瑞典话的芬兰人,继续在母语的小学、中学和大学传承先辈的香火。

我们的华小董事,看到这里,不知心里有何感想?华教的领导有心走出瓶颈,造访中国之余,不妨也抽空应该北游芬兰,行有余力,也顺道参观瑞典、丹麦、挪威,或可从中汲取新的灵感。

是十月的晚秋了。南中国海两岸莫测的天气,俨然成为天谴的佐证。任何事故,皆可以泛政治化地处理。芬兰人倒是不怎么在意这些,制度是健全,谁是总统,又怎么样?